迟雨未凉

现pa 高中生设定

龙菇+卡菇狗血修罗场结局龙菇

思春期的腹黑狼狗弟弟+每天都在思考怎么教育弟弟的哥哥+成熟少言的忠犬转校生龙骨的俗套组合

私设如山因为没写过他们就很ooc

特别特别狗血的故事，妹有逻辑可言，非常的水，直接烂尾

感谢阅读

 

 

 

1、

“我不喜欢章鱼肠。”Alef这么说。

听闻此话的Daleth骂了他一句多事，还是叹气，纤长白净的手指持着木质筷子转了方向，把本来要放进他的餐盒里的章鱼肠放到了另外一个餐盒里。

Alef不认识那个餐盒，他也不想知道是谁的，尽管它连续一周，或者更久，出现在他们的餐盒的旁边，无条件地被Daleth添上米饭和可口的饭菜，再被Daleth认认真真地打包好。

Alef讨厌那个餐盒，也讨厌总是出现在这个餐盒里的章鱼肠。

想到这他皱了皱眉头，还没被盒盖遮住的章鱼肠就像一团火，燃烧在他无名的情绪之上。

“你就不能扔掉吗？”Alef握紧拳头，用尽了毕生的毅力才没有冲到Daleth面前，狠狠抓住他的手腕，当着他的面打翻那份不属于他们兄弟俩的餐盒。

“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神经？”Daleth白了他一眼，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又重新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几片培根——这个东西他知道的，Alef喜欢吃，如果他再找茬，他一定会给自己的愚蠢弟弟一拳。

他不再与Alef有眼神交流，而是背对Alef去专心于为这个头疼弟弟准备独一份的不同午餐。明明已经是冬日，前天还下了落地即化的小雪，但是Daleth还是把头发剪短了。现在Daleth的头发遮不住他白皙的脖颈了，导致试图没事找事的Alef的目光全被这一截白皙的脖颈吸引过去了。Alef不喜欢也不擅长语文，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富有文采的话来形容他的心情，他只是本能地想要触摸。

这与兄长洗澡的时候一同露出的似是展翅蝴蝶的蝴蝶骨不同，这种只露出一小截的肤色本身就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Alef是有着逆反心理的少年，越是躲藏的东西，他越想揭开来看看。更何况，是Daleth的秘密。

Daleth穿的围裙是妈妈的，粉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穿在身材还是很好的妈妈身上让人忍不住忽略她的鱼尾纹，仿佛她还是那个还没有生出他们这对兄弟的少女。而现在穿在Daleth的身上，Alef只能看见被带子系住的不盈一握的腰，还有被迫贴在他的身上的本来宽松的毛衣。偏大的毛衣也是妈妈给Daleth买的，不如说给他们买的，一人一件，一样的号码，穿在Daleth身上却大了一圈。

距离妈妈和爸爸去国外工作已经快三年了。今年圣诞节他们不会回来，一周一通的视频电话里，妈妈很遗憾地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她交代Daleth要照顾好弟弟，对于Alef，她没有什么好嘱咐的，只给了一句他们共享的圣诞快乐宝贝们，也许圣诞节我会给你们打一个电话。

她还没有哥哥爱我，挂了电话以后Alef气鼓鼓地说，却都被Daleth揉乱了头顶的头发叫他不要胡思乱想，他们只是太忙了。可是Daleth明明也是这么想的，Alef想，他见过Daleth走神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去戳黑白的琴键，串起来的破碎音符正好是妈妈教给他的第一首曲子。

Alef听见电磁炉没有了动静，Daleth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包括煎好的培根，也被他整整齐齐地叠放到Alef的餐盒里了。

Alef看到Daleth背过手去解围裙的带子，他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哪里，或者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有些烦恼，可是更多的是高兴。

Alef不用去猜Daleth的心思。Daleth不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只是因为他们血管里共同的血液，十五年的朝夕相处，Alef想要看出Daleth的心思简直易如反掌。包括他对Alef打耳洞这件事情只是表面同意，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

现在Alef看不出来Daleth的心思了，他的精力放在别处，他承认他现在的目光有点龌龊，Daleth现在的动作就像是手被谁绑到身后，眉间的烦恼像极了某种情况下才会有的神情。比如，跨坐在他的身上，被他——他的亲弟弟一件一件地剥落衣物。

如果知道了弟弟对自己有这种感情，Daleth会这样烦恼吧。

有点，期待这样的神情。

Daleth注意到了Alef的视线，Alef也不去躲避Daleth的目光，他向来嚣张，于是被他盯到发毛的Daleth开始疑惑。

“快去收拾，要迟到了。”Daleth催促他，顺手把围裙搭在椅背上。

Alef吐舌，甚至还欢快地蹦跶了两步，像一只智障兔子，仿佛刚才那个挑衅着要让哥哥知道自己心意的人不是他。

Daleth摇摇头，想着这个兔崽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又去拿两个人的自行车钥匙。

 

 

 

2、

Alef念的高中和Daleth是同一所，他之前说要去上另外一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事先也没有告诉Daleth，甚至给Alef买好了那个学校的周边的Daleth人都懵逼了，其实Alef更懵逼，他是实在没有想到，还真的有高中会出周边的。于是，本来孤孤单单骑着自行车的菇寡老人的身边多了一架坐着聒噪人类的自行车。边骑自行车边嘻嘻哈哈是这个聒噪人类的拿手绝活。

也不怕被车撞——Daleth这么想着，又吼了Alef一声，叫他看路。红灯猛地变成绿灯，Alef带着笑声窜了过去，Daleth暗骂一声，又快骑了两步，誓要追上那个傻叉弟弟，大声告诉他什么是交通事故的后果。

到了学校之后两个人自然地分开，一个人去高二的自行车场，一个人去高一的，又在教学楼门口汇合，趁着Alef往前冲的时候，Daleth薅住Alef的后衣领，把他的餐盒递给了他，又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快走。Alef不情愿地接过餐盒，好像他不是干饭人一样，他只是想要让哥哥亲自给自己送一回午饭，但是这个计划从来没有成功过。

今天的哥哥叫他快走之后没有向着相反的方向拐，而是在门口停了一下，拿出手机来划了两下。Alef注意到了，他藏在楼道正好能看见Daleth的角落，然后他就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扎着辫子的男人，向着自己的哥哥走了过去。Daleth把那只多出来的餐盒递给了他，男人笑着接过，小声说谢谢。

然后他听到Daleth说。

不用谢。

剩下的几句话Alef不想听了，他看见那个男人塞给Daleth一盒豆奶，叫他趁热喝。躲在角落的Alef想着蠢货，我哥吃过早餐了，然后就看见了Daleth听话地搓开吸管的塑料包装纸，把白色的吸管置于嫣红水润的嘴唇之间。躲在角落的Alef用眼神吓走了想要和自己打招呼的人，迅速掏出一只不知道谁估计也是Daleth塞给他的棒棒糖，一点一点剥掉了糖纸，咬着这只糖目视他们两个人走上楼梯，那个男人的手还搂着Daleth的腰。

Alef咬碎了那只糖，咯吱咯吱，好像在咬人的骨头。

然后他转头就把糖渣吐掉了。

 

 

Alef认识那个男的，叫Lamel，Daleth的同班同学，转校生。学生会的会长 Teth提起过来他。

说起来好笑， Teth根本不想和Alef聊这个，甚至根本就不想和Alef说话。她每天的任务就是给这个麻烦的刺头倒茶，然后叫他要么闭嘴安静地等他的哥哥，要么直接滚出去。

直到那天，Alef忽然说，会长，分班之前你是我哥隔壁班的吧。 Teth头也不抬，就是点点头。

Alef暗笑，忽然说了一句，我哥是不是以前被欺负过。

 Teth破天荒地愣了一下，她的手有些抖，不得以放下了已经递到了唇边的茶杯，要不然这杯热茶肯定会撒到她的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他和你们讲过吗？” Teth问他。

“没，作为兄弟的直觉。没关系，会长，你尽管说，他不让你告诉我也没事，毕竟这些事情还是让我们知道比较好吧。”Alef说着，一手托腮，忽然又对着 Teth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Teth顿了一下，她确实答应过Daleth，但是又觉得Alef说的有道理，谁不想让朋友好受一些呢。

于是她点点头，说是。

“因为打了一个扒他裤子的人，被他们传有暴力倾向，然后就被孤立了。” Teth这么说着，手又去够杯子，在碰到杯子的那一刻，Alef猛地把杯子往后拖了一下，瞬间惊起的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手，他的皮肤开始变红。

“喂！你有病吗？” Teth被吓了一跳，随即大喊，说着要拿纸去给他擦手，却一眼看到了Alef充满阴暗情绪的眼睛， Teth愣住了。

她形容不出来，这个感觉和那个平时话多皮痒的臭小子完全不同，仿佛Alef本身就是盛着这些东西的躯壳，那些话只是不小心烫了个小洞，就把这团黑暗全都放了出来。

“我没事，你接着说。”Alef把杯子转了个个，杯子把对着 Teth，一点一点带着茶水推到 Teth的面前。

 Teth只觉得不寒而栗。

“……” Teth丧失了聊天的欲望，她只想快点离开。

后来 Teth也确实照做了，留下Alef一个人，迅速离开了会客厅，冲进了办公室，吓了Daleth一跳，她想要和Daleth开口说些什么，又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Alef也跟过来了。

“会长？Alef？你们有什么事吗？”

 Teth本来要说些什么的，但是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Alef的目光，她接过了Daleth手里的资料。

“你弟手不小心烫到了，先和他回家吧，我来收拾这些东西。”

Daleth说了谢谢，但是也开始觉得奇怪，因为他看到了， Teth绝对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而Alef，目光有点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3、

“怎么样，这个牌子的也好喝吧？”Lamel笑着和Daleth说。

Daleth也笑，说是啊，真的谢谢你。

Lamel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午餐铃响了，食堂的午饭已经做好了，早在第三节就开始喊饿的苦逼学生一哄而散，Daleth也笑了笑，示意Lamel拿好餐盒和他走。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了曾经的花滑社的部室，曾经拥挤的部室现在就剩下了一张简单的课桌，两把椅子，正好给他们吃饭用。

Lamel把椅子拉开先让Daleth坐下，然后自己再坐下。

“今天的是什么呢。”Lamel有些开心，就像一个期待开盲盒的孩子。

“是你爱吃的。”Daleth笑道，也打开了自己的那份便当。

“那肯定有章鱼肠，哇——这么多啊。”Lamel边笑边说，看着双倍的章鱼肠还是忍不住为这特别的关心开心了一下。

这倒让Daleth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告诉他有一半是他弟弟碗里的。

“对了，听说你进篮球队了。”Daleth说。

“对。”Lamel点点头。接下来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和­Daleth说着话。

Daleth懂得话题就会接上两句，不懂的就安安静静地听。Lamel读过很多书，说话风趣幽默，讲的事情也很有意思。

就是这样一个转学生，刚认识那会儿，Daleth还觉得他是一个哑巴。没想到现在都这么熟了。

Lamel长得凶，非常像那种会因为打架留级的人。

不过那时候的Daleth也不关心Lamel到底凶不凶，也不关心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眼睛在看着谁，谁说他帅，或者谁说他凶，被瞪一眼就窒息了。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与这个谁都不愿意接触的人没关系。唯一觉得有点关系的就是，这个转校生一直在看他，还自愿做了他的同桌。

Daleth还是觉得没有他啥事，也不想努力交流一下，毕竟，跟着他的那些标签，很快就会让这个转学生远离他吧。

被孤立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求助。只是他不愿意因为这点事情就让父母回国，也不愿意去影响要中考的弟弟的心情。有些时候想要去求助老师，老师也只是说不要理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的老师会窃窃私语，说也许是他自己有问题。

奇怪的是，他确定这个转校生绝对知道关于他的流言，但是还是一声不响地陪在他的身边，借根笔，借张纸，偶尔讨论讨论问题，就像无事发生。

 

 

“怎么了？”Lamel注意到Daleth走神了。

“没什么。”Daleth笑着摇摇头，夹了一颗自己的章鱼肠，放在Lamel逐渐变空的餐盒里面，就像他们第一次交流的时候那样。

“只是一直觉得欠你一句谢谢，感谢你当时愿意出手相助。”

虽然这话语气听上去客气，但是Daleth说的是真话。

他本以为Lamel会是明哲保身型的，却愿意在他在Lamel的视线里被针对的时候，先一步为他挥出拳头。

他还记得那些人的神情，尤其是吃了Lamel一拳头的人的表情，多么不可置信啊——仿佛Lamel在做什么必定亏本的买卖。Daleth被冰冻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他的心脏开始狂跳，看那些人狼狈的甚至夹杂恐惧的神情的时候，Daleth还是忍不住获得了久久被压抑的快乐，他甚至笑到弯腰。然后那个凶巴巴的转校生回过了头，却是小心翼翼地看向Daleth，似乎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狗。

见Daleth只是温和地对着他笑，他有些困恼，回头就低吼叫那些人滚，Daleth感觉这几个人都被他吓到颤抖了一下，一下子就跑光了。

Lamel有些落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干巴巴地吃自己的午餐速食面，却看见一双夹着章鱼肠的筷子伸了过来。

 

“谢谢你。”此刻的Daleth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

Lamel又笑了，他有些笨拙地牵过Daleth的手，却又摸得自然，然后终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用总是说谢谢啦，对了，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吗？”

Daleth想了一想，没有想到，就摇了摇头。

“你送的我都喜欢。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Daleth问他。

“……”Lamel不说话了，他看向Daleth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像是深邃的海，柔情又波涛翻滚。

 

 

 

“啊……好冷，是不是要下雪了？”Alef打了个喷嚏。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 Teth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白了Alef一眼。

今天又是一周必有二三的 Teth受难日，必被迫和这个逼崽子谈心。 Teth倒也不怕他，只是她觉得Alef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会长，我问你啊——如果，我喜欢我哥，你会怎么想。”Alef忽然来了一句，舌头舔着上颚，舌尖又出现了早上的那颗糖的味道。

……

 Teth愣了一下，她知道她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把茶杯摔在桌子上，然后大骂他疯了，这根本有悖人伦。

但是她没有，她总觉得她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种对于Alef的奇怪感觉是什么了。

“嗯。我觉得不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而且我觉得……算了。” Teth开始觉得烦了，收拾东西就走。Alef收回了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 Teth走到门口然后又看见 Teth停了下来。

“我劝你你最好不要和你哥讲，他可能接受不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最好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说罢 Teth就走了。

Alef有些烦躁，听着 Teth的女士制服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也起了身，他觉得越来越冷了。双子总有些地方是相通的。比如他现在就感受到，Daleth，已经在离他远去了。

 

 

“有什么想要的圣诞节礼物吗？”Daleth问Alef。

Alef没有作声。他注意到了，他们回家的队伍多了一个人，Lamel，他讨厌的人。

Lamel说，这是你弟弟，Daleth点了点头，说这是我弟弟Alef。于是Lamel有些笨拙地和他打招呼。

“你好Alef，我是Lamel，你哥哥的……”他顿了一下，看了看Daleth，Daleth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自行车把手，于是Lamel改口，“同学，顺路，所以一起走。”

“我知道你。你好。”Alef没有笑。

于是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走回了家，Daleth让Alef先上楼，然后Alef照做了，但他回头了，他看到了Daleth抱了Lamel，然后口型在说谢谢。

 

 

4、

以前Alef也听到过Daleth和母亲的通话。Daleth问母亲，如果他喜欢男孩的话，她和父亲会怎么样。Alef也竖起来耳朵听。

母亲说，他们无所谓，只要Daleth开心就行。

他那个时候多希望Daleth能多问一句，“要是喜欢的男孩是自己弟弟呢”。

可是Daleth始终没有问过。

Alef那个时候就大概猜到了Daleth对他的感情，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

他一直盯着Daleth，从Daleth消失在楼道口到Daleth上楼回到他眼前为止。Daleth打开门的那一刻，Alef忍不住扑进了Daleth的怀里，差点把他推倒。Alef用了很大的力气，可能明天他的腰上就会出现青紫的痕迹，Daleth开始觉得痛，叫他松手。

“Daleth，Daleth。”Alef叫他的名字。

“我在呢，不过在你挨揍之前你最好松开我！”Daleth去推Alef的脑袋。

“哥，不要离开我，求你了。”Alef把自己的脸埋进Daleth的怀里，Daleth觉得胸前温热一片，Alef哭了。

Daleth不知道Alef怎么了，他也不可能知道，只要他一天不往那个方向想，他一天就不能明白。所以，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明白呢？Alef不甘地环紧了Daleth，Daleth几乎要痛呼出声，但还是忍住了，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说着我不走我不走。

“对了，你想要什么圣诞节礼物呢？”Daleth的话题转的生硬又尴尬。

“我想要你……”Alef不满地小声说。

“什么？”Daleth没有听清。

Alef不愿意再说了，也不想再重复一遍了。

于此同时Daleth的手机传来了提示音，是Lamel。

 

 

“这个，你喜欢吗？”人声鼎沸的商场里，Daleth大声问Alef。

此刻的Alef正盯着橱窗里的一只小熊发呆。

“没想到啊，你居然还这么有少女心啊——啧啧啧。”Daleth摇摇头，开始嘲讽Alef。

“我在想你一定喜欢。”Alef做了个鬼脸，果然被他哥敲了一下。

“话说哥你买了什么啊。”Alef凑过来看。

Daleth手里的东西几乎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给妈妈的新围巾，给爸爸新领带，还有给别的堂兄弟姐妹的小玩意儿。

Alef有些失望地缩回头，直到他看到了一对男士耳钉。

“这是给谁的？”Alef凑过来问。

“……”Daleth没有说话。

“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Daleth这样说着。

“那你喜欢他吗？”Alef的心脏开始狂跳。

“嗯。”Daleth点了点头。Alef觉得自己心肺骤停了。

“你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那我们先回家吧。”Daleth迅速转移了话题。

根本来不及思考的Alef迷迷糊糊就答应了，丝毫没有注意到Daleth变红的耳朵，只有满腔的欢喜。跟着Daleth回家了。

 

 

回家以后Alef因为极度开心怕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很早就睡了，道过晚安以后他缩到自己的被子里傻笑去了。

而Daleth则是辗转难眠，他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若有所思。是和Lamel的的对话，Lamel说已经帮他把资料整理好了，Daleth又一次说了万分感谢太麻烦你了之类的话。

Lamel发了一个省略号。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Lamel发了一条语音信息。

Daleth找出来耳机戴上。

“Daleth，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觉得欠我吗？”Lamel问他，有些恼怒的样子。

Daleth笑了，打字告诉他，并不是的。

“Daleth，不要觉得你欠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Lamel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喜欢你，你应该也知道。”Lamel又说。

这是他这一个月第三四次对Daleth说喜欢。Daleth不是不信，他相信，但他总觉得就这样答应了Lamel的告白很奇怪。少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不想伤Lamel的心，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对Lamel的感情能不能称之为喜欢。

于是Daleth给他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又打了一个“我知道”过去。

“可以给我发句语音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次Daleth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告诉LamelAlef睡了，但其实明明他们分房睡。

Lamel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字说了一句晚安再也没说话。

Daleth心乱如麻，翻了个身抱住了自己的被子，外面的风声好大，他想要冲到外面吹冷风。

 

 

Lamel也没有睡意。

他在床上仰躺着，想着Daleth，想着章鱼肠，想着不算太遥远的平安夜，平安夜有烟花表演。可是他越想越难过。

他想起来那天他要的圣诞礼物，他说，他想要知道Daleth是不是也喜欢他，Daleth说，是。

他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但是Daleth却安静地像一潭水，比起来不高兴，他更像是无措，更像是恐惧。

本来要拥抱Daleth的双臂也放了下去，Lamel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又干巴巴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在交往了吗？

Daleth没有回答他，他的指关节攥的好紧，几乎泛白，半天才点了点头。于是Lamel苦笑，但是得到确认的Lamel还是笑着拉Daleth起来，问他可以亲亲吗？

他知道他过分了，但是，他现在非常烦躁，他急需得到确认，他多希望Daleth能拒绝，或者直接骂他，可是Daleth没有。

Daleth没有回答他，Daleth捧住了他的脸，吻了上去。

 

就这样Lamel周转反侧了半夜，于是等到凌晨天还是黑的时候，Lamel就迫不及待地起床了，他心思很乱，于是他奔跑在晨风里。冬天的风是冷的，打在脸上就像刀子一样，越痛Lamel跑的就越快。他像一团火，随时能引爆在冬天寒冷的风里。Lamel多希望能忘掉一两秒的Daleth，但是Daleth的音容笑貌总是出现在他的面前。

转学的第一天他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人。他觉得一见钟情不靠谱，看看脸还是可以的，于是选择坐在他的身边。

可Daleth是不一样的。

他来的第一天就被好事的男男女女拉过去说Daleth的悄悄话，说他有暴力倾向，是个神经病。Lamel很疑惑，当场就把他们骂了。他这么做以后有点后悔，不应该第一天就这么凶，可是他真的觉得Daleth不是那样的人。

他见过Daleth写下的精彩短诗，看见过他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学生会资料，也见过花滑社解散演出时，他飘逸地像一只蝴蝶的身影，他会逗猫，会幼稚地学着小鸟唱歌……还有那个备受他宠爱的刺头男孩，让他真正明白了得到这个人的爱是多么好的事情，他开始羡慕能被Daleth爱。

只是真的成为了挚友以后，Lamel反而更加烦躁了。

Daleth可能是因为太紧张，口里总是说着同一个人，他的胞弟——Alef。

“你好像——很喜欢你的弟弟。”Daleth又一次提起Alef的时候，Lamel忍不住说道。

Daleth沉默了，以后提起来Alef的次数也变少了。只是每一次Daleth提Alef，都能让Lamel妒火中烧。只是兄弟而已，Lamel劝自己，但是和Alef见过面以后，Alef的眼神，让他明白了，也许Daleth的想法只是兄弟，但是Alef绝对不是。

万一Daleth也不是呢。

Daleth喜欢的人要是我多好。Lamel这样想到，忍不住涌出眼泪来。

 

“叮咚。”

 

Lamel的手机传来提示音，Lamel差点栽倒前面去，信息来自于Daleth。

Daleth问，平安夜要不要一起吃饭？

Lamel说了好，正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今天心情不错？” Teth看着有些亢奋到诡异的Alef，觉得手里这杯茶非泼他不可。

“嗯，我哥，也喜欢我。”Alef说着，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然后又高兴地跑走了，恨不得告诉每一个他能告诉的人，但是他只能告诉 Teth，因为 Teth是唯一知道的人。

 Teth其实很想把他叫回来，但是她觉得又不妥。

 Teth知道的，Alef一定会失望的。

Daleth不是不喜欢Lamel，而是他必须先亲自掐灭那有悖人伦的爱意。

 Teth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住嘴，因为这事情，她也讲不明白的。

 

 

 

5、

很快就是平安夜了，大街上张灯结彩，到处都放着圣诞快乐歌，Alef听着轻快的铃铛声音觉得很是悦耳，但是他的哥哥却一直沉默着，心事重重的样子。Alef全当Daleth只是有些害羞，没有太过于在意，甚至Daleth提前了圣诞节晚餐到下午他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被即将到来的“告白”冲昏了头脑，他挑了一只能刻字的镯子给Daleth，镯子里面刻了Alef和Daleth两个名字。一切似乎都在正常进行，知道天快黑的时候，Daleth穿好了衣服戴好了围巾，要出去的样子。

Alef开始疑惑，开始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但是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在心里大声劝服这自己不会是这样的。

“哥哥出去一趟，中午饭陪你吃了，晚上饭就不陪你吃了。”

那你要去陪谁？Alef瞪大了眼睛，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

“对了你的圣诞礼物。”Daleth塞给Alef一个明显比耳钉大上很多的盒子，然后在他额角落下一吻。

“圣诞快乐，亲爱的。”

Alef瞪着Daleth，看着Daleth打开门，把那只耳钉盒子塞在自己的口袋里。

Alef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想也许他早就忘了我还有耳洞。

想着想着他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平安夜的行人很多，Daleth迅速穿过繁华的商业街，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Daleth的心情很好，甚至唱起了歌，Lamel刚才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Daleth心想明明还早着，真是个心急的家伙。这么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全身心都浸染在一种无法言说的轻松之中。

先到的Lamel看着远方他的心上人正在跑来的样子，也忍不住想笑，他想明白了，今天要好好再表一次白，不管Daleth接受不接受，他要听到Daleth最真实的想法。如果，他能接受，这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他忍不住开始祈祷，希望圣诞老人能实现他这个愿望。

“你来的好早。”身上带着寒气的Daleth在他面前坐下。

“和你的约定当然要早，而且这也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多少有点兴奋。”Lamel笑道。

“对了，菜点好了，我猜了猜你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猜的准不准。”他笑道。

“那就试试看啦。”Daleth也跟着笑。

Lamel有些紧张地握住了Daleth的手。

Lamel选的小店位置离水域不远，待会儿吃完饭就可以一起去看烟花，正好这一片的烟花结束的早，符合要早点回家陪弟弟的要求。

又是弟弟啊——Lamel叹了一口气，但是和Daleth一起共度节日让他很开心，忽略了情绪中的这一点点不愉快。

这家店的装饰很温馨，尤其是到了这样特殊的节日，白色的毛茸茸和温暖的红总是能让在冬日的人感受到温暖。

老板娘看他们两个小伙子很可爱，于是给他们点的巧克力派上多撒了好多的巧克力豆，Daleth笑着说谢谢，然后又夸了他们家的奶油菌菇汤。Lamel觉得这是他和Daleth的谈话中最快乐的一回，没有碍眼的弟弟，只有Daleth最真实的想法。

Daleth笑的很开心，也是今天，Lamel也了解到Daleth的板球打的很不错，于是他当场就约了Daleth去打板球，Daleth十分自信地接受了他的挑战，还说要让他输到哭。

Lamel给Daleth切了一块派，这次Daleth接过来没有了万分感谢之类的词语，而是笑着点点头，叉子叉下来一块，说着真的很好吃。

小店的灯忽然暗了下来，邻座的小姑娘在过生日，小店的大家一起给小姑娘唱了生日快乐歌。

黑暗中，Daleth忽然握住了Lamel的手，把礼物送给了他，

“Lamel，圣诞节快乐。”他轻声说道。

“嗯，你也是。”Lamel回握Daleth的手。

“Daleth——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想要你当我的男朋友——好吗？”点点烛光下，Lamel的眼神显得十分真挚。

Daleth觉得眼睛有点酸，却在要开口答应的那一刻，透过玻璃看到了熟悉的身影——Alef。

不要答应他，求你了，不要离开我。Alef用口型说。

可是一切都晚了。

“好。”Daleth脱口而出。

Alef的眼睛黯淡下去了。

Lamel没有等到那句我也喜欢你，于是他疑惑地抬头，看见了Daleth没有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顺着Daleth的目光，看到了他的弟弟——Alef，顿时Lamel的心就凉了半截。储存了许久的妒意在那一瞬间到达了顶峰，Lamel几乎是死死地扣住了Daleth的手腕，低吼着叫Daleth不要过去。

Alef狠狠地锤了一下玻璃，掉头就跑。

“Alef！”Daleth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Lamel攥住了手腕。

“不要走……”Lamel近乎恳求他。

“对不起……Lamel，我会尽快把Alef找回来的！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我保证！”Daleth去掰Lamel的手指，却没有掰动。

“求你了Lamel，我不能失去他，他真的是我很重要的人……”Daleth几乎要哭出声音来。

Lamel苦笑一声，松开了手。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Daleth头也不回，直接跑了出去。

Lamel打开礼物，发现是一对耳钉，还有一张纸条，写着“送给我最喜欢的人。”

Lamel觉得这几个字分外的扎眼。

可是。

Lamel有些眼睛酸涩。

 

Alef奔跑在雪地里，后面追着他的哥哥，他知道Daleth向来是体育能手，但他也不打算跑多远，把他和那个海中地拆开就好。

想到这里他停了下来，Daleth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似乎害怕他再跑走一般，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Alef——”Daleth刚想开口教育他，就被Alef用手捂住了嘴。

“你骗我——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Alef近乎悲伤，他知道的，哥哥吃这一套的。

“我没有——”

“你有！”Alef吼道。

“我不会因为有了恋人就不爱你的，和我回去好吗？”Daleth终于把气喘匀了。

“你还不明白吗——”Alef死死地握住了Daleth的肩膀，力气大道几乎要捏碎他的肩膀。

“我也想要那种爱啊——我也想要你对Lamel的那种爱——谁要跟你玩这种兄友弟恭的过家家游戏！你听好了Daleth，我喜欢你！要做你男朋友的喜欢！”

烟花腾空而起，把Daleth沉默的泪痕照的闪闪发光。

“我们是亲兄弟。”Daleth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眼泪不断地往外涌，他觉得他的心都要死掉了。

“我知道。”Alef扶住快要跌坐在地上的Daleth，口吻冷酷到陌生。

“所以你答不答应——”Alef凑到他的耳边。

Daleth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亲兄弟吗——所有人都有资格这样爱你只有我没有吗？”Alef还想接着说什么，接下来就被一股力量强行分开了，是红着眼睛的Lamel。

Lamel二话不说，直接扑过去和Alef扭打在一起。两个人积蓄已久的情绪在此刻到达了顶峰，每一计拳头似乎都要打穿对方的骨头。

烟花很喧嚣，三个人的心事更喧嚣。

“你个混蛋——你凭什么——我的哥哥，我灵魂的另一半——我们本就应该在一起，你为什要分走他——”

“你才认识他多久，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你凭什么——”

“该死！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Alef咬牙切齿，不停地说着为什么，直到Lamel给了他的小腹一下，把他掀翻在地。

“你闭嘴！真正该嫉妒的人是我！”

“你少不知足了！”

Lamel几乎哭出声音来，他骂了好多脏话，直到他吼出来。

“你什么都不用做，Daleth就会爱你，因为你是他的兄弟，他会无条件爱你。哪像我，想要得到他的爱都要小心翼翼，都要依靠小恩小惠——”

“所以你这不知足的混蛋！”Lamel扬起拳头，眼看拳头就要砸向Alef的鼻梁。

“不要！”Daleth扑了过来，用身体护住了Alef，这一记重拳Lamel来不及收，直接打在了Daleth的背上，Daleth疼的闷哼一声。

“哥！你这家伙！”Alef暴起，马上就被Daleth摁住了。

“停手吧。不要再打了。”Daleth说。

“可是他——”

“我说了停手！”Daleth吼他，然后忍着还没有消散的疼痛把Alef扶了起来。

Lamel正红着眼睛看他，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Daleth点点头，Lamel才小心翼翼地去揉了揉Daleth被他打到的地方。

“对不起，Lamel。”Daleth这样说着，还不忘把弟弟护在身后，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刺痛了Lamel。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烟花在那一刻停止，灿烂过后，是无止境的黑暗。

“Daleth。”Lamel开口，声音愈发哽咽。

“你真的好混蛋。”他想要去拥抱Daleth，但还是本能的后退了，骂自己喜欢的人，伤害自己喜欢的人有多难过。

“你眼里只有你那个傻逼弟弟！你都不看看我——我也很喜欢你，我哪里比不上他？可你都不看看我，你甚至——”

Lamel把Daleth送的圣诞礼物塞回他的手里。

“都不知道我没有耳洞，而有耳洞的，是你的弟弟。这个还给你，我不要了！”

Daleth也不说话，任由他发着火。

“还有这个给你。你要不要都行。”Lamel把一枚戒指塞到Daleth的手里，是他给Daleth准备的圣诞节礼物。

“圣诞快乐。”Lamel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Alef这个时候忽然感受到无法遏制的难过，也许是Lamel，也许是他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哥哥。

“回家吧。”Daleth说，他的声音在发抖，Alef本来想要擦去他的眼泪，但是他发现Daleth一滴眼泪也没有。

Daleth已经哭不出来了。

 

 

 

回到家收拾好已经接近深夜了，可是Daleth丝毫没有睡意，他蜷缩在那里，面前放着他的手机，妈妈的视频电话他们刚刚挂掉。

Daleth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Alef，明明还是那个人，但是一瞬之间，他觉得他的弟弟变得陌生起来。

他脑子很乱，仔细想过了之后忽然笑出了声音。

“这个平安夜——我真的很失败啊。我伤害了两个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对不起，我没想惹你们哭。”

他把Alef拥进怀中。

妈妈对Daleth说过，有些时候你要有做决定的勇气，总想着谁也不伤害，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看样子是你保护了他们，实际上是在保护你自己。

于是Daleth拍了拍Alef的背。

“Alef，你不可以像Lamel那样喜欢我。如果你喜欢了，我也会拒绝你，你明白吗？”

Alef当然明白，那时候Daleth的悲伤就像是潮水，迅速淹没了他，让他难以呼吸。原来，他的哥哥，也能变得那么难过吗？他总觉得受伤的是自己，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自私。

随着Daleth的话说出来，Alef反而没有觉得有撕心裂肺的疼，他只是觉得内心空落落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他握紧了Daleth的手，半天才哽咽出来一句话。

“那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Daleth笑了，也回握Alef的手，他们额头相抵，Daleth轻声说当然。

“你可是我血脉相连的弟弟啊，我会永远爱你。”

Alef听闻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朋友一样，止不住眼泪，他想他可能要花上一段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慢慢舔舐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但是他觉得他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他握住了Daleth的肩膀，还没有等Daleth反应过来，Alef就凑了过来，在Daleth的唇上落下一吻，在Daleth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到原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哥，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们不做亲兄弟了好不好，你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说着Alef又眼眶发酸，见Daleth点头就哽咽着说那我们说好了，下辈子我和Lamel公平竞争。

Alef想着，也许多年后他们会带着各自的家庭谈起这一段荒唐的爱恋，那时候所有人只会当他们年幼无知，不懂什么是爱，但只有Alef会在心里小小的疼痛一下。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然后Alef拆开了Daleth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是Alef看了好久的小熊，这个小熊有着和Daleth一样颜色的眼睛，Alef抱着它又哭了，今天就像个小哭包一样。

Daleth揉他的脑袋，忽然听到手机提示音，是Lamel发来的信息。

是不是要分手啊……Daleth近乎绝望地想。

“明天有空吗？”Lamel小心翼翼地问。

“有。”Daleth回答。

“那个……我改主意了，能陪我去打耳洞吗？”Lamel扭捏的话逗笑了Daleth。

“没必要为了我去改变你自己的。”Daleth回复他。

“可你送我的，我想戴。”Lamel依旧很坚持。

“对了，我话还没有说完。”Daleth清了清嗓子，在Lamel发的问号下面发了一句语音。

 

“我也喜欢你。”

 

 

6、

又是普通的早晨，Daleth在准备三个人的午餐。

这天Alef起的早，于是在Daleth的旁边看起了他煎章鱼肠，本来没有色泽的肉类接触到锅底的那一刻，慢慢舒展开来，Alef想，它看上去好疼啊，但是如果不这样，就不会有这样的香气与味道了。

楼下响起了自行车铃的声音，Alef抬头往下看，就看到了Lamel。

“啊——又是Lamel这个家伙啊——”Alef厌恶地瞪了他一眼，Lamel也同样回敬一个程度相似的眼神。

“啊——这么早啊，给你的培根还没有煎好呢。”Daleth开始手忙脚乱。

“不用啦，我就吃章鱼肠就行。”

“可是。”

“没关系啦哥——”

Alef看着楼下的Lamel和自己穿着围裙的哥哥。

“我现在不讨厌章鱼肠了。”

 

 

END